“小李子?”弘昭瞅着他有些眼熟。
这小太监生得温雅,面如端玉,像他最近新得的云蓝笺。
浅蓝色染液晕在纸面上,形成深浅难料,飘渺悠扬的云纹,故称云蓝笺。
“天还大亮,你举烛台做甚?放下吧,不累吗?”弘昭放下笔,正巧觉得无聊了,想找人解闷。
小太监声音不尖细,也不九曲十八弯,虽少两分谄媚,但听起来舒服:
“回五阿哥的话,虽然天色还亮,但毕竟日头已经西斜,屋里不比外面敞亮,奴才便点了火烛,让屋里亮堂些,不伤眼。”
“再者练字费神,这烛中灌有檀香屑,能提神醒脑,舒缓心情,一举两得。”
“能伺候五阿哥,是奴才的福气,奴才虽累尤荣。”
一旁的弘历闻言满意地点点头,这不比那个老翻白眼的叶澜依强:
“你这小太监不错,比小旭子细心妥帖。”
小李子得了夸奖连忙道:“谢四阿哥夸奖,奴才照顾主子本就该细心些。”
无形中又扎了小旭子一下。
弘昭打了个哈欠,只想躺下:“一举是两得,也有不好,热得慌。”
“还有这檀香,到底是谁在传它提神醒脑,我怎么越闻越困。”
小李子听言,脸色立刻白了,以为自己讨好不成,反而作了坏,他跪在地上:
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,竟靠太近热着了五阿哥,也不知五阿哥不喜欢檀香。”
弘昼专注地写完这张纸上最后一排字才道:“是吗?我闻着倒精神,我看五哥是一练字就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