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听剪秋说,五阿哥又来了,她本想假装午睡未醒不见的。
但那家伙直接就进来了,守门的宫女太监居然没一个人拦他。
“皇额娘万福,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了。”
宜修带着怒意地想训斥不作为的宫女,却发现她们一个个都神色呆滞,痴痴地看着少年。
宜修暗骂一声狐狸精,勾得她桃花坞的宫女都春心萌动,甚至连剪秋也……
但当弘昭抬起头时,宜修自己都恍惚了。
只因从前弘昭穿得都是朴素没有一丝纹绣的衣裳,像各色的诗笺,素净,极简,留白几分,无限意象。
而今天,这身大红不必说,那花团锦簇的纹样更是热闹。
华美织绣,珠零锦粲,熣灿熤烁,明艳不可方物,再镂金错彩的诗文赞歌用在他身上也显得哑然失色,平庸困乏。
无所形容了,他让人心颤魂摇。
人靠衣装马靠鞍,合适的衣袍能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美,而这身满绣的衣裳让少年的好相貌充满了攻击力,死死抓住众人的眼球。
但宜修一想起自己失去的宫权,就立刻冷静了,心里恨得要死,但表面她还得虚与委蛇。
“五阿哥不是病了吗?皇上让你好好休息,本宫允你以后不必来请安了。”
宜修瞥了一眼有些憔悴的剪秋,发现她正垂着头,浑身笼罩着一股落寞。
弘昭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,狐要开始当坏蛋了,他故作伤心道:
“儿臣没有额娘,唯有皇额娘可以依靠,如今病了,越是难受就越想起皇额娘……还有剪秋姑姑。”
剪秋手一抖,心虚得更不敢看他,同时心里密密麻麻针扎般疼了起来,她,她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