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厉明澜全然没有把阮莞和厉渊联系在一起,只一眼,就以为画中的人是自己。

    可此刻,厉明澜僵硬转头。

    在看到大哥的眼尾的确有一枚很浅很浅的泪痣后,他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。

    他手指发颤,继续往后翻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这一张,是一张穿着迷彩服的速写。

    寥寥几笔,就勾勒出了一个白杨树般坚韧挺拔的侧影。

    帽檐之下,一双眼睛锋利冷芒,嘴唇抿成直线,通身气质凛然。

    而厉明澜因为紫外线过敏,从小到大从未参加过军训。

    这不可能是他。

    他目光一颤,垂眼看到了画卷落款的时间。

    是厉渊大三的九月。

    而厉渊是那届新生班导生,负责同专业大一新生的军训,以及带他们熟悉校园。

    画上的人,就是大哥。

    房间内,冷色的光照在了厉明澜身上。

    空气安静如同凝滞,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。

    他紧绷着手指,捏着的画纸如同寒冷的铁片,粘在他的皮肤和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