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江瑛绝非不会喝酒,而是从来没喝过度数这么高的白酒,生怕喝了酒睡过头,因此她衣服也没脱靠着被子躺下来,想起了心事:
丈夫杜天应寻花问柳、拈花惹草的恶习不改,对她竭尽虚情假意之能事,百般欺骗,夫妻关系实质上已名存实亡。
但他们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膝下还有一双儿女,共同财产更是不计其数,丈夫依然是家里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,因此婚姻还得维系下去。
如今,丈夫遇上了危险,做妻子的岂能袖手旁观。
按照计划,趁天黑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大漠,然后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下来。
若没有紧急情况,完全可以睡上一觉,直至发现了陆坚的踪迹,与四虎里应外合一举将其灭掉就算完成任务。
为此她几乎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,加之一路颠簸,又喝了一杯烈性白酒,一点也不困倦是不可能的,只因情况危急,才竭力控制着。
然而,隔壁此起彼伏的鼾声,犹如缠绵悠长的催眠曲钻进耳朵直入大脑,浓重的睡意油然来袭,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。
“混账东西,快起来,都快给我起来!”不知睡了多久,一睁眼窗外已一片光明,江瑛一个激灵爬起来,一头冲出去将每一扇门统统踹开。见都在酣睡中,她气得暴跳如雷,跺着脚又是怒吼。
挤在床上的人们却睡得像死猪,没有一点动静。
“王八蛋,叫你们喝酒!叫你们睡觉!看我不打死你们!”江瑛随手拿起扫帚劈头盖脸打了过去,一面凶狠地责骂,一面回头冲着玉花咆哮,“我跟你说什么来着?让你半小时后喊醒我们,为什么不喊?你说这酒不上头,怎么都睡得像死人?耽误了我的大事,你负得起责人吗?”
“大姐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我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难道错了吗?谁说我没喊,喊了你好几声,你总是翻个身说不着急,能怨我吗?”玉花苦笑着,竭力辩解。
江瑛鼓起腮帮子,噎住了似的哑口无言了。
“大姐,我现在是杜老板的雇员,一会儿要进去给他们送水送饭。我会把情况跟他讲清楚,就说你们很晚才赶到苏台,弟兄们实在太累就住下来休息。了解情况后,他就不会怪罪你。”玉花见状,连忙安慰。
“是吗?”江瑛眼睛一亮,有意识地按捺着胸中的怒火,打听起里面的情况,“既然你经常进去,不妨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“大姐放心吧,杜老板在里边过得挺滋润,有肉吃,有酒喝,还有……总的来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,你担心什么!”
“你没骗我吧?难道你没觉得他正面临危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