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轻歌闭紧眼,死咬两下后槽牙,再睁开的时候,对面的强光扫走了,往其他方向照去了。李轻歌便咬着后槽牙,拧亮手电,照向被压在石凳下的铜镜。

    “大蛇都杀不死你???”

    李轻歌又惊又怒。

    身上因刚才那一趴,身前沾满鲜血。李轻歌不得不在满地厚重腥腻中拖着下半身,匍匐前进,身上更是狼狈不堪,浑像个血人。

    扒着石桌好容易撑起自己,对面强光手电又扫过来。

    这一次,似乎是仔仔细细一寸寸地扫。

    光从缝隙穿进来,撑着站着的李轻歌躲避不及,下意识想往旁踉跄两步。只是上半身的倾斜哪里带得动无知无觉的下半身?

    身子这一歪,好似超市门口迎宾的长条气球人,李轻歌手忙脚难乱之中,扒住了墙上的木棺。

    里侧的木棺被她一扒,似乎承不起她的撞击和重量,其中一根盛放木棺的粗壮木桩突然松动,往外倾斜。

    里侧的木棺还好,角度不大,仍旧能稳妥放着。但外侧的木棺就没有办法了,立即顺着倾斜的木桩滑落,起先只有一侧斜着杵往地上。随着角度的加大,整具木棺干干脆脆滑下,“空”一声轰然落地,棺材盖被震得旋了半圈,砸落到地上血泊里。

    对面的强光一点点扫过,洞里的响动没有被对面的人听到。

    李轻歌目瞪口呆,心跳如鼓擂。

    方才借着缝隙落进来的光,她瞧了个大概。

    木棺之中并没有预想中的陈年老尸,而是一捆捆竹简。数量并不多,只铺了个底。因为石灰岩的属性,竹简似乎在棺中被保存得良好,那匆匆一瞥里头,李轻歌没发现潮湿腐烂的迹象。

    干千年,湿千年,不干不湿就半年。

    看着这木棺属于前者。

    但当前也不是考古的好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