蜉蝣小妖李轻歌存在的事情,越少人知道越好,哪怕亲近如沈玉泉,程素年也不敢有把握,能将小妖的存在与他开诚布公。

    江城似乎是收到了他的暗示,迷茫困惑挠了挠脑袋,“什么线?程家阿兄的伤,是我缝的?”

    程素年觉得他这想要将李轻歌的存在含糊过去的表现,未免太浮夸了一些。

    果然他话音才落,沈玉泉就静默了一瞬,两只蒲扇一样粗糙的大手立即按住江城的脸,当做面团一样用力揉捏。

    “你这小子,说的什么糊涂话?不是说九如身上的伤,是你主力缝合的吗?不然他心肝脾肺肾都要漏出来了!我还当你好胆识,想来你是喝了酒壮胆,事后又不记得了?”

    江城咿咿呜呜的,脸被沈玉泉蹂躏,挣脱不开他的魔爪,也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程素年打蛇随棍上,顺着沈玉泉的话,急忙道:“正是的,江城当时惧怕,我便要他痛饮两斤酒,壮胆才动手。此番多亏有他,这才将我从阎王殿前拖回来。”

    江城又是一副迷茫模样,“我?我——”

    被沈玉泉哈哈笑着,将江城推了一把,“去外头守着去,我与你程家阿兄有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江城红肿着一张猪头脸,不忿,“我不能听?”

    沈玉泉冲着他那张猪头脸再推一把,“大人话事,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儿玩去!”

    江城还不服,沈玉泉伸手将他一勾,把他脖子勾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中,压低了声音:“外头有个耳朵,还是个娘子耳朵。你知道沈家阿兄不打女人的,但你不同啊,你是娃娃,能打女人。”

    程素年和江城顺着沈玉泉的视线看过去,门上果然有道影子,正作一个侧耳倾听状。虽然将头发全都往上梳,梳了个男子的发髻,但身姿难掩娉婷,一眼就能看出。

    程素年心中不作他人想,轻嗤:“昭安侯家的女儿,可真是孝顺。”

    江城便气势磅礴地愤然一跳,在沈玉泉含着戏谑笑意的目光中,将门大大一推,惊得外头的连心尖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好你个小娘儿们,居然敢偷听?!”江城大怒。

    “什么小娘儿们?!你瞧不起谁?!我可是京都府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