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郑建安发来的论文的启发,李轻歌顿悟,自己不应局限于网络。多的是没形成电子文档的县志、杂记一类。
对李朝这短短的朝代,李轻歌没什么特别的印象。这朝代短到近似于没有存在过,按照网络搜索看来,留下的史料及文物都不多,短短一百来年,像是断代一样,在历史长河上有大片的空白。
李轻歌在草稿上奋笔疾书的时候,曹星河上来过一回。给李轻歌探了体温,又听了一阵心跳,又开了几片助安眠的药,交待李轻歌好好休息。
李轻歌没忘记转告郑建安的话,果然看到曹星河皱起两道略显英气的眉。
“调到这里?调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李轻歌撇撇嘴,表示不评价。又问曹星河:“曹大夫,如果能够回到过去,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的事情?”
曹星河想了想,“很多吧,头一件就是不要学医。”
李轻歌窒了一窒。
大概在曹星河心里,学医是当前一切痛苦的根源?
曹星河又反问她,“你呢?”
李轻歌嘴角上扬,因为对铜镜的发现,浑身充盈力气。
“我要是能回到过去,会叫我爸爸妈妈那天不要出门,不出门就不会遇到车祸,他们就能活得好好的。”
曹星河怔怔看着李轻歌,半晌只是拍一拍李轻歌的肩,然后为她关好房门。
天上残月仍旧高悬,但比昨夜那轮目睹她奔逃中陷入困境的那一轮,细瘦了许多,也温暖了许多。
李轻歌方才情不自禁所言,皆是出自心底最深处。
她想要改变的历史也正是这个。
如果居岱、马明哲的老祖宗能跨过千百年,交待后人做影响她李轻歌的事。那她为什么不能也通过程素年,找人子子孙孙无穷匮地嘱托下来,在二十一年前出事的那天,拦住她爸妈,不让她爸妈出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