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年眯眼看着那道身影,忍下心口持续的、在顷刻间骤然用力紧缩的痛,拉住要开口斥退人的江城,沉声道:
“叫韦宏才的师爷就待在县衙,本官届时有问题要问。”
门外那人应了一声,转了身了,但还没走。
程素年额上早就发了冷汗,心口骤然的疼已经变成针刺绵密的疼,更是叫人难耐。
剧痛不止之下,程素年声音中不自觉染上震怒:
“还有何事?!”
门外的人吓了一跳,深吸了一口气,女声带着颤:
“大人,方才韦家来人说,韦族长已经回桂中了,合宗族耆老递了请帖,想请大人明日赴宴,为大人接风洗尘。”
桂陇地界,宗族势力更胜朝廷,在民间诸多事务中拥有绝对话语权,不容小觑。
桂陇州这一支韦氏更是当地大族,和程素年在朝堂上分庭抗礼的昭安侯的外祖母,便是出自韦氏。韦氏可说与昭安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程素年想在桂陇州太平查案,当地宗族这一关不能不过。
程素年咬了咬牙,待又一阵疼痛过去,才平声问道:“韦族长在哪处设宴?”
“在韦宅,说是县令大人刚走,不好铺张大办,设家宴便好。”
程素年后背俱是湿透的汗,眼前已经发花,强撑着如常道:
“我知道了,你和韦家的回复,本官感激韦族长设宴款待,会准时出席的。”
门外那人应了,这回是真退下了。
江城搀起已经疼到发抖的程素年,把人扶到床上,不安问:“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