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年眸色一沉,握紧了拳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李家老宅,祠堂。

    李轻歌等麻叔将地上的碎瓦碎木清扫干净,去山下买新瓦片的间隙,才又走进祠堂里头。

    这一次,没有双拐,健步如飞。

    开了个“天窗”后,老旧的祠堂光线好了不少,不用点灯点蜡,四面干裂的土墙也能被清晰瞧见,李轻歌从坑洼的痕迹中感受到百年流失的岁月,不知道为何心下怅然,想自己站的这个位置,先祖百年前大概也站过的。

    先祖为何要将一块铜镜埋在泥墙里呢?像是想要让它永不见天日的样子。

    是因为里头的妖怪吗?那个在短短几句话里,总是自称素年的妖怪?总不能是被她先祖镇压在里头的吧?

    李轻歌小心翼翼,缠着绷带的手拎起那块铜镜。因生怕再飞出奇怪的东西,她离得很远地拿着,小心变换角度,仔细地看,试图看出这铜镜与众不同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其实并没有。

    青铜并不是难传世的东西,她手中这块铜镜背面是线条繁复的百花图,花朵细小,形态不一,俯仰生姿。而填了线条之间的空隙的,是她三天前流出的血。血早干涸成了褐色,煞是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不论造型还是做工,这铜镜都比不上她在网上查阅的博物馆或是民间藏品。无铭文无落款,也不知道是谁家铸就,是赠亲还是娶妻用?是法器还是冥器?李轻歌在网上翻来覆去查了四个小时,还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日光下,铜镜的锈迹、血迹、斑驳的岁月痕迹巨细无靡展露无遗,早就失去了基本的映照功能。而她那“不必”两个字,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。

    触发它浮现文字的条件,或者说铜镜里的妖怪现身的条件,到底是什么?

    李轻歌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拎着铜镜绕着老宅绕了一圈,在老宅后头极腰深的草丛里找到了一把奇怪的兵器。比照印象中从铜镜窜出的黑影,李轻歌确定当时想要袭击她的武器,便是这一把刀柄长得像枪一样的古朴兵器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我还需要一个实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