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轻歌下意识便点亮蜡烛,照清艰难手写出的笔记。

    等意识到房里的烛火不止一处,还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光影也落在了铜镜上头的时候,李轻歌惊骇之中,赶紧吹熄蜡烛。

    可那时候已经晚了!

    铜镜已经发着羸弱微光,光影之中,字句逐一显现。与此同时,针刺痛感爬上李轻歌逐渐酸胀难耐的后腰。

    李轻歌懊恼不已,但事情既然已经来了,后悔无用,人还是得朝前看。

    便赶紧拿着铜镜,往床上飞扑过去,还不及翻身,双腿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乱爬乱咬一样,霎时就麻痹起来,叫她再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而铜镜上,坚定而柔美的行楷,一笔一划在镜中浮现。没有先前那般循规蹈矩,一行一列地来。而是密密麻麻,陆陆续续,以西面八方式,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显现。

    李轻歌无奈半趴在床,把铜镜捧在手里,转着铜镜看那些字句。

    零零散散,都是自说自话。

    【入城三日,一无所得。】

    【蠹虫无踪,或许秘报有误。】

    【不知方清在何处,恩师泉下有灵,定怪罪于我。】

    【定安九年。】

    【盼早日归。】

    【已派人往合吾寻。】

    【韦君亦是出身寒门,在桂陇已实属难得,不该死后受冤。】

    【若此案难昭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