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夫子面上淡薄的鄙夷之色,也跟那群看热闹的学生差不多,都笃定了她背不出。

    但为了回书院,薛漱玉决定忍一忍,要是直接背出来想必肯定会遭到怀疑。

    于是故意面色为难:“夫子……您能换个要求吗?”

    夫子面露失望:“老夫就知道你没有悔过之意,如此世子还是先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别夫子,那学生……学生试一试!”

    邓夫子显然也发现了薛漱玉今日的变化,但见她愿意钻研学习,也算是看她顺眼不少,于是点头,兀自坐在了园中的石桌旁,等着她背诵。

    薛漱玉眼底皎洁流过,却是故意做冥思苦想道:“国子先生入太学,招诸生立馆下,诲之曰……曰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曰不出来了?”

    邓先生坐在石桌旁听着薛漱玉曰来曰去的也没个下文,本有几分期望现在也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看热闹的众人脸上讥笑更甚,若不是夫子在场,柳昶林和李晟怕是早就出口嘲弄。

    “夫子莫恼,容学生想想……”

    薛漱玉假意思索,磨叽了半天后忽然作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,一扫脸上愁云,顿时喜笑颜开,徐徐道来,演技之逼真,薛漱玉自己都快信了。

    “业精于勤,荒于嬉;行成于思….嗯……毁于随。后面是……方今圣贤相逢,治具毕张。……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,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,欲进其豨苓也。”

    虽然结结巴巴,但好歹是一字不少。配合着薛漱玉精湛的演技,众人虽然讶异,但却并未起疑心。

    夫子点了点头,虽然背的磕巴,但觉得这顽固总算是转了性子,便也颇为满意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心诚,明日便收拾了回书院。好好的仕途非要白白断送在手里,见你聪慧,是块读书的料子,往前只当是你懵懂不知事,给你这次机会,若再蓄意滋事,可万不会有这般了!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夫子,漱玉谨记夫子教诲!”薛漱玉拱手作揖。薛漱玉心下明白:夫子虽说严厉古板,却是个爱才心善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