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义与薛漱玉在天香楼早就结下梁子,方才委身给薛漱玉敬酒,她竟然摆起架子,江怀义更是怀恨在心,听得席下有人出言讥讽她,就想抓了机会给她难堪。
“世子若是为难也就算了,讨头彩的机会让了别人来,天字的飞花令可是不能乱做的啊!”
江怀义唯恐天下不乱,要给这炉子添把旺柴,这令你作的好也就罢了,你做不好……可不是要冲撞了谁吗?
薛漱玉回了江怀义,皮笑肉不笑,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!周围的哄笑声越来越大,贺景叙不重不轻地咳了一声,众人方才安静下来。
“薛漱玉,你且试一试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“我最怜君中宵舞,道”男儿到死心如铁“。看试手,补天裂。”“无限河山泪,谁言天地宽。”“月下飞天镜,云生结海楼……”
薛漱玉胸有成竹,背起诗来中气十足,晦涩难懂的也好,朗朗上口的也好,薛漱玉信手拈来,不在话下。薛漱玉自重生之后,每日苦读,在这些东西上是用了是十乘成十的功,只是简单的接词,当然难不倒她。
薛漱玉觉得艳惊四座的效果达到了,便撩了衣袍潇洒的坐下了,临了还挑衅一般地看了江怀义一眼,心情大好。江怀义只瞪了她一眼,毕竟脸打的太响,要花一会时间装聋。
“果然是长进了不少啊,世子开了好头,诸卿继续。”贺景叙不吝啬赞美,还给了薛漱玉赏赐,众人见了,热情更高。
一只海棠签,引得满堂彩。令都接完了,众人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。游戏结束,令官贺冽临自然也就无事了,回来就拉了薛漱玉喝酒。
“诶,上次考试放榜我听说你排第十二,我还以为是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干脆是我听错了,没想到今日一见,非复吴下阿蒙啊,失敬失敬!”贺冽临还真的一本正经给薛漱玉作揖。
“你少来打趣我,你若肯用心读书,超过我指日可待,到时换你上去接令,那才叫艳惊四座呢。”薛漱玉笑着一杯一杯饮着。
两人谈天说地,很难想象之前二人关系势同水火,如今对坐饮酒的像是天涯知己。薛漱玉与贺冽临接触到现在,算是将他了解透彻了,虽然跋扈嚣张,但为人正义善良,是个可以深交的人。贺冽临大大咧咧的没到想薛漱玉那么多,只觉得她是个为数不多能好好说到一块去的人,几番接触竟然生出来些惺惺相惜起来。
薛如音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,薛漱玉的风头她也看好了,一个王爷一个世子两个人相谈甚欢将她晾的也够久了……
薛如音酒量不大,专只供给女眷的桂花酿就喝的她有些飘忽,看着两个人的背影,其实贺冽临小王爷长得蛮俊俏的,她心里这样想着,脚下发软着就往过倚了去。
“呀……”薛如音几分是醉几分是演,柔弱无骨就跌在贺冽临的面前,精致的珠钗银篦就摔在地上,珠翠滚了一地,海藻一样的乌黑长发没了约束四散开来铺满了整个背,醉酒过后精心粉饰的脸上满是潮红,跌了一跤,眼中含泪,波光流转,真是惹人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