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伊念认真的听老主任的话，梁稔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捂着半张脸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谢谢医生，我问问我家先生的想法，是否今天拔掉。”
话音刚落，梁稔便接到：“现在，马上，全拔掉。”
唐伊念坐过去梁稔身边，提醒道：“医生说还有一个暂时没有长出来，要不先拔一颗，另一个等过个半个月再来拔？”
梁稔做事一向雷厉风行，不爱拖泥带水，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。与其留个东西以后折磨自己，不如现在就将其扼杀在摇篮。
“通通拔掉。”
一番验血，确认身体状况无误后，唐伊念隔着玻璃门往里探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钻子，锤子咚咚咚往梁稔嘴里送，声响隔着玻璃门还隐隐约约地穿了出来。梁稔的脸被一张蓝色布盖着，看不清面容。
不知是不是神经作祟，唐伊念竟然也觉得自己的牙齿一抽一抽地疼，她捂住下颚，微微嘀咕：“我也牙疼吗？”
拔牙后的梁稔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，一侧脸肿得高高的。陈绪给了几个医用冰袋，让唐伊念给梁稔捂着，过两天便会消肿。
这会儿梁稔睡在沙发上，因为牙疼，他发起了低烧，脸蛋红扑扑的。唐伊念将冰袋按在他圆滚滚的脸颊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，梁稔兴趣不高，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应。
“我那天和欣子一起去见了顾阳，但是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，我最近不是一直在弄设计稿的事吗？欣子找了位大师来指点一二，但是大师没来，来的是大师的徒弟，就是顾阳。”
梁稔一动不动，安静地闭目养神。
唐伊念扣扣指甲又解释道：“你应该不认识顾阳吧？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，他出国几年，拜了sih先生做老师，现在也是位了不得的设计师。”
一直假寐的梁稔越听眉头越皱的厉害，他忽地起身，惊得唐伊念一个机灵，举着冰冰凉凉的冰袋，喋喋不休的小嘴半张着，双眼疑惑地望着脸颊绯红，眸色委屈的男人。
“和你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就只有他吗？”
唐伊念没多想，依着记忆，如实回答：“是呀，只有他了。”
梁稔听完，气鼓鼓地将自己“砰”一声砸回沙发，又把唐伊念手上的冰袋按在自己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