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送回,又取裙摆遮隐。
玉足被握住的瞬间,皇后心中又羞又急,如小鹿撞撞。一时间竟失去主张。
刘备这便整衣跪地:“皇后精通商贾之道。善贱买贵卖,利益交换。皇后应该知道,可天下间,总有些事,有些人,无法货买。亦无从交换。”
“比如天家的体面?”皇后忽然泪流。
“比如君臣之道。夫妻之礼。”刘备轻轻言道:“王后是君,公孙是妻。刘备身为人臣,身为人夫。自当恪守本心。守为臣之节,为夫之道。”
“蓟王乃真人杰。”皇后止住悲情,再开口已平淡无波:“蓟王欲保王美人母子平安。却忘了,我与辨儿亦朝不保夕。难道厚此薄彼,二取其一,也是为臣之道?”
刘备答道:“何人继任大统,非臣可决断。立国之储君,唯陛下乾纲独断。臣从未想参与其中。皇后岂不闻待价而沽?今一切皆未尘埃落定。臣,又何苦深陷其中。累及家人,延祸子孙。再者说,臣如今已是蓟国之君。位极人臣,此生已不作他想。立何人为储君,又与我何干?”
“蓟王之心,我已尽知。”皇后一时意兴阑珊。这边起身,走向船尾。
生怕变生肘腋。刘备也顾不得许多,这便起身跟去。皇后已除去足衣,正独坐船尾,伸足水中。搅起阵阵水雾。
想了想,刘备亦除鞋袜,与她并坐船尾。
“蓟王大胆。怎敢与帝后并坐。”皇后扬声道。
“请皇后恕臣无礼在前,守节在后。”刘备如此答复。
“且问蓟王,除去那些无法货买交换之物,我还能从你处换来什么?”
“在臣回答之前,皇后不妨想一想:心中最想要的,又是何物。”
“最想要的是何物。”皇后轻声重复。
此后许久,皇后亦未给出答案。
忽见前方,灯火璀璨。华云楼船,堆光如昼。画舫竟自行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