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河这座繁华的城市,全部都是生面孔。她心想反正也没人认识她,索性一次哭个够。
宁妍汾终于如愿把自己嫁出去了,她该替她高兴才对。
可她高兴不起来。
宁妍汾嫁的,是宁可的亲生父亲。
这事儿没有人知道。连宁可也是昨晚才知道真相。于她而言,犹如晴天霹雳。
雨越下越大,宁可低垂着头,入眼还是刚才那双篮球鞋。
这一次,鞋主人递给她一把伞。
“谢”字还没说出口,鞋主人又不见了。
宁可把剩下半包纸巾塞进卫衣兜里,捡起地上那把伞,左右张望。
四下无人。
她见鬼了?
手机响了,是正在婚礼上当新娘的宁妍汾打来的。
宁可面无表情,接起电话:“请说。”冷静淡定,仿佛刚才肆意大哭的人不是她。
电话里传来宁妍汾甜腻的嗓音:“我说可,我19岁就把你生下来,我正当红,却为了你放弃了事业。我苦苦煎熬16年,现在终于有了名分。我也才三十加唉,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,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吗?”
宁可猜到,宁妍汾的这一通电话,是知道她逃课了。
她嗓音淡漠:“能。”
宁妍汾开口说第一句话,必定“我”字当头。宁可听说,这样说话的人,都比较自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