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白氏安置了一桌肴馔,请镇南侯到正院用晚膳。

    夫妻俩聊起骆宁。

    “……侯爷,阿宁变得很奇怪。”白氏说。

    镇南侯也感觉到了。

    那孩子笑盈盈的。不同于往时的乖巧,也无归家的忐忑。

    她每次那么笃定微笑,总叫镇南侯浑身不舒服,好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很无能,全靠女儿才有了爵位。

    而他,不对女儿“顶礼膜拜”,就是对不起她——骆宁时刻给镇南侯这种错觉。

    岂有此理。

    别说功劳,就是女儿的性命,也由父亲做主。

    “……侯爷,阿宁瞧着消瘦单薄,不如还送她回韶阳,好生养着。”侯夫人试探着看镇南侯脸色,图穷匕见。

    她本想换个委婉说法。

    可骆宁归家不到半月,她的长子被罚跪、染风寒;她的阿容搬离文绮院,正月春宴她没借口撇开骆宁,只带阿容出去见世面。

    骆宁不仅顽固,还挡路。

    送她回韶阳,从此再也不接她。

    那边有远房族亲,给他一些钱,叫他寻个当地富户,把骆宁嫁了。

    千里之外,再也见不着,在白氏心里,骆宁还是自己的乖女儿。

    “不妥。”镇南侯沉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