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太晚了,先让大军休整几日,等商议好如何攻打东平府之后,再继续北上吧。”
段怀义摆摆手,示意众人下去。
众将领应声告退。
李平安也正要离开,却被段怀义叫住,“今天的事情,让殿下在军中得到了其它人的尊重,也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,我在奏折上,会建议皇上封你做个将领,这样一来,方便你培植自己的亲信和势力。”
李平安眉头一皱,“还是先别说吧,我现在这样挺好的,不想领其它职务。”
段怀义看了他半晌,叹口气道:“我知道,殿下现在可能还不能完全适应军营中的生活,甚至根本没打算今后和这群粗人有太多往来。可是殿下,你身上流淌的是皇室血脉,如今庆国内忧外患,你岂可撒手不管?”
李平安默然。
他知道,对方口中的内忧,是指太子和三皇子党争。自古以来党争都很惨烈,轻则动摇国本,重则引起朝廷、甚至是天下的动荡。
而外患,自然是指逐渐强大起来的陈国了。
沉默半晌后,他正色道:“太子和三皇子之争,是皇上自己挑起来的,他若是有心,直接将三皇子支藩,朝中自然不会再翻起什么风浪来,他没有这么做,说明事情还在掌控之中。”
“至于大司马所说的外患,咱们只要牵制住陈国,让他灭不了漠北,三方势力重新回到原来的平衡,自然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。就算今后有什么变故,朝中文臣武将众多,有我没我都一样。我这么多年来,除了行医,别的什么本事也没有,恐怕只能辜负皇上圣恩了。”
他到现在为止,也从未叫过李谦一声父皇,实在是因为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。
对于权利,李平安也没有任何欲—望。
想前世他名震天下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想办什么事,断然没有办不成的道理,可细细想来,却还没有转世之后这近二十年过得安逸闲适。
段怀义看着面前的李平安,实在不明白,他这个年纪,正是为名为利为女人的时候,为什么会心同槁木?
这些天的相处,他也算看出来了,这位十三皇子万事淡漠,只要他不想做的事情,没人能勉强他。
李平安把事情想得如此透彻,或许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