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瑾头一次见女子生育的场景,却是眼前这番景象,一时垂首无言,心底五味杂陈。
山谷深处,寂静如水。
众人的心跳声,在沉默中闪现,时间在此刻也似乎变得,缓慢起来,甚至停滞。
随着,一缕低低的人语,交错着啜泣声,响过之后,空山复归于万籁俱寂的境况。
世人皆凉薄,又何介,谁比谁多。
幽竹的目光停留在景楚身上,良久才回过神来。
他早已看惯了重利的薄情男,因无情无义,不念旧情,弃发妻而去;
也见过重色的蛇蝎女,因心狠手辣,不顾道义,与情人谋害亲夫;
甚至为了一己之私,残杀父母、幼子的也不在少数,更不必说,没有丝毫血缘的外人。
做鬼差的这些年,自己在一幕幕生离死别面前,早已变得麻木不仁。
今日,少见的,自己身体里的那颗心,似乎有了老树新芽之态。
在无声无息地消融着,犹如一点点水滴,汇成涓涓细流,滋润着心房。
他有些难以置信,手捏紧了胸前的衣襟,青筋凸起,骨节分明。
在诀鹤的劝慰下,景楚的哭声渐渐小了,他强忍着泪水,不让自己崩溃。
就在刚才,诀鹤告诉他,三人来此的目的。
他想也不想的,脑子里浮现出玉娘几天之前,对自己说过的话。
借着诀鹤的力气,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,向幽竹提起一个让他匪夷所思,却又在冥冥之中,觉得事关重大的小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