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正气下意识看向姜楠,在与她那对纯粹干净的眼瞳对上时,他却好似被一眼看透的那般,打心底里发了个寒颤。
“你、你、你有什么问题?”余正气一连打了两个结巴,这才恢复了往日的语调。
姜楠好整以暇道:“大队长,秦家人和庄家人是怎么跟你说的呀?”
余正气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秦家老丈说,你在屋内故意用钱哄大玉到恭桶旁,再推她摔了,庄家人说是你特意往地上撒了豆子,引他们进去……”
说到此处,余正气忽然反应过来,再看向姜楠时,便瞧见了对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。“大队长,这里头的事情,姜楠同志已经解释过了呀,还有没有别的说法呀?”
“就是这几句话吗?站不住脚啊。”
余正气往秦家人那边瞟,秦母赶紧跳出来耍赖:“哎呦,哪儿有那么多的门道,我家大玉、还有庄家的三老爷们儿,总不至于故意摔粪里面进去玩吧。”
姜楠正等着对方这句话呢,当即反问:“对呀,我也好奇,为什么大玉同志要趁我进屋子的时候往地上撒黄豆啊?
为什么别人家的恭桶都抬到门院外头、秦家还要我专门进那间乌漆麻黑,眼睛不好使都要摔个跟头的屋子里头呢?
为什么庄家三个大老爷们儿不进屋,偏偏要我这么个女人进去抬啊?
最重要的一点,为什么身为大队长的余同志你,只听了庄家和秦家的一面之词,就搞得这么一副来抄家的气势,跑过来发落我呢?”
姜楠一连四个“为什么”,秦庄两家被问得哑口无话,余正气一张脸也急得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我想起了一件事情,”有个村民恍然道,“秦家之前是不是也跟周家结过梁子?为了老司令那事儿?”
“没错没错,因为那件事儿,民强在谈的市院大小姐也都吹了。”
“庄家就更不用说了吧?”
乡亲们日常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围在一起聊十里八乡的八卦,谁家要是出了一点乐子,没一会儿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。
经旁人这么一提醒,大家伙儿都想起了这两件事来,自觉已经抓住了真相,纷纷对着秦庄两家谴责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