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打开靠墙一台机器,酷似垃圾回收站的铁盒盖子拉起,露出里边雪亮的旋叶刀片,然后又去墙角抱来个五十公升装的塑料桶,将机器一端的软管插进桶口固定住,回头给花衬衫打了个手势。
花衬衫咧嘴一笑,显然对这里的流程无比熟悉。伸手解开铁床边缘的锁扣,将四周遮挡板拉起,严丝合缝扣锁起来,然后去门后抓了血迹斑斑的雨衣套在身上,弯腰从床底拉出电锯,细心的在链锯处涂了些润滑机油,扯动开关,在白西服男人惊恐绝望的注视下,拦腰锯了下去。
‘呲啦呲啦’
电锯太过老旧,锯条不断卡顿,花衬衫不得不拔出电锯重新上油,然后再沿着腰间的豁口继续切割。
链锯飞旋,血肉四溅,内脏肚肠从胸腔中涌了出来,白西服男人上身抽搐着,被胶带封住的嘴里往外溢出血,眼中惊恐终是化作绝望。
切割完毕,女人将白西服下半身收入密封袋送进储藏室,然后拉开床下铁闩,与花衬衫一起抬起盛着白西服上半身和内脏血浆的铁板,统统倒进了大铁盒子。
女人摆摆手,示意花衬衫可以一边儿歇着去了,盖上铁盒盖子,按动旋钮,铁盒里的旋叶刀片开始转动,发出几声噗嗤闷响。
随后,女人又从储藏间拎出一桶黑乎乎的黏稠液体,从盖子顶端的漏斗里倒进去,绞拌了十多分钟,关掉机器,打开阀门,合成后的液体经由软管,潺潺淌进塑料桶里。
……
几分钟后,花衬衫扛着塑料桶回到交易大厅,找到自己的车子,从后备箱里取出吸油器加满油箱,又把剩下的燃油分进几个小桶放进了后备箱。
时近傍晚,一路风驰电掣,花衬衫感觉肚子有些饿了,算算距离中转站的路程,绰绰有余,于是优哉游哉走向餐食大厅,揉着肚子,打量着那些吃饭的人,试图从中找个肥羊混顿肚圆儿。
聚集在这里的人,除了本次参赛车手,其他全是生活在下城区的怪客悍匪,不论男女老幼,很难判断哪个是好捏的软柿子。
橙红大厅作为西北下城区地标性群居地,以强横的武装力量和绝对公平安全的交易方式闻名在外,就连号称下城区西部皇帝的西霸风,来到这里也是客客气气按规矩办事。
花衬衫除了一台性能超屌的车,基本是一穷二白,刚才那个白西服倒霉蛋,还是他临近橙红大厅时,设圈擒获的一个车手。
若非如此,他连口水都喝不到,更别说换到那么多复合人油。
橙红大厅提供简单的饭食供过往游民享用,但一切仍然建立在交易的原则之上……就算一碗最简单的杂碎汤,也需要你用等价的东西去交换。
至于等价的标准,全凭交易者的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