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瞄向一旁挂起的衣袍,距离不算远,但稍微用力一些,倒是可以拿过来。但不过是她刚刚一动,萧誉就走过来了,他动作极快,力道极重,抬起她的下巴,俯身看她,咬牙切齿,几乎是一字一顿:“钱阿蛮,我待你至诚,你竟然背着我与万俟崇暗中来往!”
阿蛮先是心惊,后又是迷茫。
她都顾不上现在自己情状如何,些许迟疑,又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开口:“万俟崇?”
她的声音极慢,似在回忆。
万俟崇这个名字,她自是听过的,蜀国大司马,武职之首,掌建邦国之九法。
萧誉听到她喊这个名字,神色彻底冷了下来,双眸里都盛满了怒意,连带着,捏着她下巴的手都用了力:“你就没有要解释的?”
当日金州船只上,他们只以为船上为首之人是金州守将乔白。但石山前两日清扫河面船只的时候,却在那艘船上发现了蜀国大司马万俟崇手信。恰巧,有斥候来报,抓住了蜀国一队人马,严刑审问下,才知,万俟崇果然就在金州那艘船上!
万俟崇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金州,还在他们眼皮底下逃了!
他的呼吸灼热,拂在她的脸上。
阿蛮小脸都有些发烫了,却不躲不闪的直视着他,软声软气的开口:“王爷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发怒的本事,阿蛮领教了。”
她这分明就是讥笑于他!
萧誉怒极反笑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“万俟崇的手信要本王读给你听吗?”
浴房内本因有热水而热气腾腾,如今过了好半晌,水温降下,阿蛮泡在里面便觉得有些许的凉了。
但此时,他怒气冲冲,恨不能将她当场掐死泄愤的模样,让她轻易不敢大意。
“什么手信?”她是真的诧异了。
萧誉下颚紧绷,一声冷笑:“你不知?”
手信自然是石山呈上来的那份,上书只“蛮蛮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