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大唐之战略目的很是明确,那便是吐蕃必须分裂,高原之上不能有一个统一且强盛的国家威胁到大唐河西、西域乃至于整个陇右道、剑南道之边境安全。
萧瑀曾经身为宰相,对于裴行俭也不得不衷心赞叹:“裴行俭镇守西域之同时,还是一手策划吐蕃之战,颇有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之气度,已有名帅之资,他日登阁拜相、顺理成章。”
成为宰相不仅需要能力,更需要资历、功勋,只要这回吐蕃之战顺利收官,裴行俭进入中枢已经不存在障碍,成为宰相指日可待。
只是这位闻喜裴氏子弟今年才多大?
三十几岁的宰相,古往今来都堪称罕有。
忽然有所领悟,现如今朝堂里那些执掌要害部门的官员似乎都在年轻化,一大群以房俊为首的年青官员能力卓越、功勋赫赫,锐意进取的同时将帝国实力不断推向一个又一个巅峰。
反观那些靠着功劳、资历混上高位的官员们,则在年青人映衬之下显得碌碌无为、尸位素餐,跟不上时代……
郭广敬也唏嘘不已,举起茶杯,慨然道:“年轻有为,后生可畏,这些年青官员实乃我大唐之未来,有了他们,帝国兴盛、蒸蒸日上,傲视寰宇、一统八荒!下官以茶代酒,为帝国贺!”
萧瑀也举杯,与之相碰:“为帝国贺!”
相比于大唐国势强盛、兵威震慑寰宇,眼前这么大一丁点的利益纠葛又算得什么?
国强则民富。
满天下的利益自可随意赚取,何必斤斤计较?
格局打开,豁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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删丹城内,裴行俭正伏案批阅公文,见一身常服、体魄雄健的薛仁贵从门外大步进来,这才放下毛笔,站起身活动一下脖颈,从一旁的水盆中捞出一条帕子拧干擦了擦脸。
两人在窗前的椅子上入座,书吏送来热茶。
饿了口茶水,裴行俭蹙眉问道:“局势很是不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