绞干了帕子,拿出刷马桶的气势和力气来,给高六爷好一顿呼撸。
等她拿开帕子,高六爷脸上的鼻涕眼泪还有鼻血倒是擦干净了,脸上的皮也被擦秃噜皮了。
尤其是额头磕出来的那个大包,被那婆子给擦得几乎给凹下去了。
高六爷养尊处优,一贯服侍他的都是貌美如花的年轻侍女,手如软玉,肤如凝脂,最是精心不过。
洗脸水都要温度合适,擦脸的帕子,也要用最柔软的棉布,还要用香喷喷的胰子。
哪里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过。
当场疼得直抽抽,尤其是这婆子手粗,用的水也是极热的,刚从锅里舀出来,热气腾腾的就往脸上盖,知道的是洗脸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烫猪毛呢。
真是又疼又烫,要不是还有最后一点矜持,高六爷都要嗷嗷叫起来。
等那婆子给高六爷净完面,看高六爷一副被蹂躏惨了的老白菜帮子模样,高氏一时心头百味陈杂。
一贯高高在上,对她们母女不屑一顾,在外风度翩翩,对内颐指气使的父亲,原来去掉那层光环后,也不过是个窝囊无能灰头土脸的老男人罢了。
就这样一个人,却对她和她母亲,造成了这么多年的伤害。
高氏一时怔住了。
王永珠走了过来,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六爷的狼狈模样,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“高六爷这般模样,真该让您的那些红颜知己们看看才好。啧啧……”边说还边摇头。
高六爷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被帕子给捂熟了,此刻整张脸都麻麻的发热,外头的冷风吹进来,吹到脸上,火辣辣的疼出一身的冷汗来。
那喝了酒有些晕乎乎的脑子,也终于疼得清醒了些。
再看高氏在一旁无动于衷,王永珠一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