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贺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:“你......干吗这样盯着我?狗熊......”
“咳......”纪麟有些慌乱地清了清嗓子,“呃,那个......起来了也好,正好用饭了。”
阿贺“咯咯”一笑,问道:“有什么好吃的?”
“鸡汤。”纪麟道,“我去镇子里看了,没什么好的吃食。正好掌柜的自己养了几只乌鸡,我看着还挺肥,就要了一只来熬汤。”
“你......亲自熬的?”阿贺小声问。
“嗯。”纪麟轻轻应了句,说完又咳了一声。
谁料,听到回答,阿贺却哀嚎道:“哎哟,完了完了,今晚要饿肚子了......”
“诶?”纪麟一听炸了毛,可下一瞬他仿佛想到了什么,将音量低了下去,轻嗔道,“胡说什么呢,我特意请教了厨娘,按她说的在灶上煨了一个半时辰,味道一准好得很!”
“切......上次也不知是谁熬的猪骨汤,错把薄荷当成了香叶,整罐汤简直能苦死个人......”阿贺轻笑着讥讽道。
“哎呀,那不是第一次,没经验吗?”纪麟赧道,“这次我把所有佐料都事先尝过了,保证没弄错。来,我先给你盛一碗,你尝尝......”
接着就是一阵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动,透过客栈薄如脆饼的壁板,传到对面房间里凌萧的耳中。
凌萧打坐半晌,却始终静不下心神。不知是因为隔壁的交谈声太吵,还是离京日久,心中多少有些挂念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既无法入定,索性站起身来,下楼问小二要了文房四宝,然后伏在书案边写了封家书。
近来所历甚多,颇不平凡。他心中有疑惑不解,正好问问外祖。
一封书信写完,他将其封好,又铺开一张信笺,用镇纸压了。提起笔来,手腕微动,两点一提,在纸上勾出三点墨迹。
然而一个字尚未写完,他忽然停了笔,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别扭。
平日里掌谈玩笑还好,这些日子不见,忽要提笔书信,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