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黎越过苏小亦几乎与地面平行的上半身，眺望远处色彩浓重的夕阳，随后重重放开苏小亦，自己向后走了几步。
苏小亦捂着脖子，弓着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，退到柱子边紧紧贴着廊柱，保持着远离成黎的距离。
“你……怎么啦？”苏小亦还没完全缓过来，双手撑着膝盖，喘着粗气盯着成黎，“我为什么要怀疑你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而复返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从清风、明月那里听过关于她们师父的故事，但那有什么重要呢？你拿匕首进酒楼，难道不是为了取浮尾草汁吗？！”
“我若要取汁，为何不用剑？”
“你有洁癖，你不让任何人碰你的剑，也不让你的剑碰到任何脏东西，用匕首很奇怪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成黎背过身去，暮色苍茫，叫人看不清神情。
“不是什么？”
“我取匕首进楼，原不是为了救人，而是为了杀人。”
苏小亦诧异：“杀谁？”
成黎转回身，朝苏小亦走过来。
苏小亦吃了刚才的亏，说什么都不让成黎靠近自己，成黎朝她多走一步，她便往后退一步。
直到苏小亦整个人都贴在栏杆上，成黎才在她面前停下脚步，站定，抬眸，嘴角勾起一个邪笑，双目阴森，厚重的双眼皮在暮色的掩映下像被涂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。
成黎的手慢慢爬上苏小亦的肩膀。
苏小亦尽力后仰避开成黎的手，可那手此刻白皙得吓人，像一条毒蛇缓慢缠上苏小亦。
苏小亦正想从另一侧躲开，却被成黎一把抓住衣领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！”苏小亦意识到危险的气息，可还不待她逃跑，揪住她衣领的手便猛一用力。
苏小亦整个人朝后仰，双腿很快翻过栏杆，帷帽从头上掉落嗖的坠入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