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年还不知道她搬出沈家,她亲口转告。
话说完,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,姜梵音咽了咽口水,又后悔了。
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,一大一小,出事一尸两命。
既然沈寒年提出要送她,她何不顺坡下驴,改主意蹭车道:“沈同志,如果你方便的话,送我去飞霞路三号弄堂口就行。”
那是她新住处的地址。
“老爷子知道吗?”
沈寒年沉默片刻,墨眸晦暗,唇角紧绷。
很多话涌话到嘴边,斟酌之下,他沉沉问出这一句。
“知道。”
来到沪市,沈老爷子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。
搬出沈家的想法,姜梵音没有刻意隐瞒,她提早就和沈老爷子打过招呼。
等老爷子回到家,瞧见书房桌子上的纸条,自然会知道她的新住址。
不对,她随口和沈寒年一说声而已,沈寒年为什么要扯到老爷子身上?
实际上,很多时候,他们之间仿佛有信息延迟,姜梵音总是不大懂沈寒年的思维逻辑。
迎着姜梵音的视线,沈寒年侧脸轮廓锋利而清隽,头顶吊灯的光芒,折射在他眼中忽明忽暗。
上次地痞流氓骚扰姜梵音的经历,仿若昨天发生,一切还是那样清晰鲜活。
姜梵音怀着孕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一个人不安全,她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替未出世的孩子多想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