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他的感情总是不合时宜。阿年低下头,强忍心口的刺痛。
“那我还可以给你写信吗?”
谢无猗无声回望阿年,并不回答。阿年耳后微红,有些窘迫地搓着袖口,“麓州带回来的那些兰花养不活了,王妃扔了就好。我去厉州后要是能种出王妃说的红河兰,我……给你寄一朵回来。”
红河兰原产自毕安,瓣厚色红易养活,一到盛开时节,漫山遍野都是炽烈的红。可由于兰花通常象征清雅君子,红河兰这个异类连毕安人都不屑于去了解。
原本绚烂的美景,却因成见被弃之荒野,从生到死都不为人所知。
在决鼻村,谢无猗一句无心之言竟化作种子,在阿年心中生根发芽。
四目相对,阿年跪地对谢无猗磕了个头,逃离似地钻进马车。
谢无猗看得分明,她对花飞渡略一点头,请她在路上多引导阿年,别让他因她的拒绝生出恨来。
合作而已,谢无猗从没想过阿年会喜欢自己,只不过她必须拒绝他。
她是个无法动心的短命人啊,而且……
毫无征兆地,谢无猗又想到了萧惟。
她叹了口气,迎着浓雾裹紧披风,随意扫视一圈就回府了。
就在刚刚谢无猗目光掠过的一处小摊边,两个男人喝完汤,摇摇晃晃地走出摊位。
“就因为齐王妃找王妃说话您就气了这么多天,这下终于能好好吃顿饭了吧?”
前面的男人打了个哈欠,抱臂低语道:
“达达,护好她,不然你提头来见。”
如果谢无猗的脚步再慢些,她一定能分辨出这声音就是她正在想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