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出不去的,”萧惟忽然开口,“上面是水。”
谢无猗默叹。他说得没错,对于封死的石门来说,上面的池塘不啻千斤重压,就是十个八个男人一起使劲都无济于事。谢无猗扶着旁边的石块,闭目思索。
再想想,一定还有办法的。
“对了,殿下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萧惟有些不解,现在两人生死攸关,她居然还有闲情问这个?不过萧惟还是据实答道:“我的人发现范兰姝可能没有死,我本想把她带回府,但我没想到有人以范兰姝做饵,借何犟牛的手来试你的身份。”
何犟牛。
谢无猗不禁失笑,这个绰号倒是符合何茂良的性子,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何茂良要试她什么。
萧惟仰头看她,“你在水榭不是听到那首曲子了吗?”
歌姬唱的那首吗?
“文绉绉的,听不懂。”谢无猗手下未停,仍在寻找突破口,“而且殿下怎么知道我来卧雪庄了,你走的时候我应该还没醒吧?”
事到如今,谢无猗也没必要隐瞒装昏迷骗他,萧惟也不需要和她解释万春楼失火。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这桩误会,彼此再不生疑。
至于怎么知道的……
其实谢无猗隐藏得极好,萧惟根本没发现她躲在水榭后的树上。只是不知为什么,他就是能感知到她的存在。
无论是隔着暗夜水榭,还是熙攘人群,抑或是海角天边,他总能一眼辨认出她的方向。
就像今晚,在范兰姝来给他倒酒时,萧惟明显感觉到水榭对面毫无异样的树上,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投射过来,直教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。
萧惟定了定神,含糊道:“那首曲子我回去再和你解释。总之,我故意把酒泼在范兰姝身上,我知道你会去找她,本是打算立刻跟过去的,没想到五哥来了,耽误了时间。”
谢无猗手下一顿,“楚王还不放过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