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萧惟沉吟道,“按眼下的情形,我怀疑何犟牛是被褚瀚蒙了。他那个人啊,发现一点不对就要刨根问底,倔得根本不讲道理。”
联想到小笛的身份,谢无猗觉得这个解释说得通。按何茂良的性格,有朝廷逆犯的线索岂能不查?
石洞都探了一遍,除去两个勉强能容身的凹槽,谢无猗一无所获。她抿着嘴跳下来,有点泄气。
萧惟扶住谢无猗的手臂,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。
石洞越来越热,两人衣衫上的汗水都被蒸干了,身上也被烤得又痒又燥。忽然,谢无猗灵光一现,猛地攥住萧惟的手。
“我想到了!”她的语气有点激动,“殿下有火折子对不对?”
萧惟不觉恍然。谢无猗说得对,如果枯井下真有遇明火爆炸的气体,那他们是不是可以用火折子点燃气体,利用这股力量炸开石门,等水冲进石道后再从水塘逃生?
密闭环境中的气浪,灼烧的烈火,石门的坚固程度,外面的情形……一切都是未知。这个办法无异于虎口拔牙,可现在他们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。
“殿下,”谢无猗不再犹豫,“烤死是必然的,炸死还有一线生机。你愿意和我赌一次吗?”
黑暗中,萧惟看不见谢无猗的表情,可属于她的滚烫的温度却顺着微颤的指节熨帖在他掌中。萧惟低下头,无声地反握住谢无猗,任那比火还要炽烈的热流在心口翻涌不息。
“我愿意。”
他无比认真地,一字一顿地回答。
哪怕是即将与她一同奔赴死亡,他也愿意。
“好。”谢无猗牵着萧惟的手按到石洞上方,“听我的,这两个凹槽可以藏身,石门炸开时注意闭气。如果能出去,我们马上分头行动。我先回府,这里殿下能应付吗?”
萧惟张了张嘴,生死关头他怎么可能不管谢无猗?但萧惟也知道她的方案更稳妥,若何茂良真想试探谢无猗,她就不应该出现在卧雪庄。他用力握了握谢无猗的手,沉声道:
“能。”
今天的萧惟格外听话,谢无猗也不多说,从他腰间摸出火折子。待二人躲进凹槽后,谢无猗用烛骨勾住火折子,准确无误地向来时的通道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