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,薛美琳着急叫唤李时禄的名字,还传来拍打他脸颊的声音。
李轻歌难免紧张起来,怀疑李时禄被她电出事了。
可这时候出去,不亚于自投罗网。
李轻歌等了片刻,又想到程素年再耽误不得,环视了里间,唯一能遮挡的便是办公桌下。那老式的办公桌宽大,底下的空间容她一人坐下没问题,进深足够遮挡躲进去的人。再拿椅子挡住的话,除非蹲下来仔细看,否则是很难一下子发现的。
李轻歌毫不犹豫蹲进去,才小心拉过办公椅遮挡在前头,里间的门把手便被人扭动了两下。
李轻歌吓了一跳,尽量往靠墙的地方缩去。
薛美琳在外头跟什么人打着电话,语气很着急,说李时禄被人袭击了,要对方赶快来什么的,一边说一遍拧动门把手。
李轻歌还以为她是发现她藏在里头了。她刚才有意没反锁里间,就是怕反锁的动作会出卖她,让别人知道里间有人。
没想到薛美琳只打开门,一会儿就立即关上了,没进来。
李轻歌诧异得很,听到薛美琳跟电话那头的人说:“没事,档案室锁好了的,没人进去。主要是我家老李好像是被人电昏的,村里的人说是个大肚子的年轻女人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轻歌,如果是她,那——我不管,你们可是答应过我和老李的!她找谁都不能找上我家老李!”
这之后的,似乎是薛美琳愤怒挂断了电话。
李轻歌困惑皱眉,觉得薛美琳这话奇怪得很。
薛美琳又打了几个电话,其中一个是叫急救。一个是打给了家里,交待的事情不多,倒是多问了一句家里的小保姆,上个月到家里拜访过的年轻女记者有没有来过。
李轻歌悄悄往办公桌外探了探,里间门紧闭,外头是薛美琳走来走去的脚步声。
李轻歌压下心头的怪异,小心把光灿灿的铜镜取出来,搭在膝上,又往四周喷洒酒精,再以酒精擦拭了铜镜边缘,然后忍着手上伤口的疼也给自己双手消了毒,然后戴上手套。
简单缝合和基础治疗这些事,李轻歌前年底去边境采访赤脚医生的时候,学过一些。在远离城镇的边境交界处,有那么一群特殊的人,游走在医疗条件匮乏的深山老林里,给住得远的百姓看病治伤。李轻歌那时候乔装成一个初中辍学的无业游民,自称是也想要做一个赤脚医生,在山里挣口饭吃,实打实地跟那些人待了三个月,也学了三个月。期间用带皮的猪肉练习过好多次,基本掌握了缝合伤口的技术。
就是隔了这么久,本来就不熟悉的技术肯定是更不精炼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