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轻歌叹了一口气,问居岱,“怎么回事啊?是点子爷那儿要出什么事吗?跟你先前帮他打的那些人有关?”
居岱脸色很沉。
这还是李轻歌认识他以来,第一次见他流露出这么严肃又沉重的表情。
“我们到的时候,不是没能联系上点子爷么?我就上楼去找,那么恰好,那几个闯进去的流氓就被我撞上了。我其实一开始没多想,市场里不见得都是正经生意,一家吃掉另一家的事情屡见不鲜。像点子爷那种能坐到这个位置的,多的是人觊觎。”居岱说,“我只想要是举手之劳能换来一个台阶,让他欠我一个人情,未必不是坏事。但是没想到……”
车在古贸市场的巷道里穿梭,李轻歌留意到居岱是穿进好几个小巷,来回走了好几次,才从古贸市场一个小门出去的。
“没想到什么?”
等运送货物的卡车汇进如星光熠熠一样的车水马龙中,李轻歌赶紧催促居岱。
居岱几次张口,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似的,好半晌,才和李轻歌正色道:“你先前在巷口遇到陈初六,你知道陈初六是做什么的吗?”
李轻歌奇怪,“不就是收古董的吗?”
居岱点头,“是,也不完全是。收古董有各种各样的收法,陈初六的收法……我只能说,跟我们的路子不一样。”说完,又犹豫着,加上了一句,“不正——常。”
李轻歌想到陈初六和他的马仔之后的表现,了然了,“你是说他是要是被抓到,就在牢里出不来了的那种?”
居岱点头,“多的就不说了,知道这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李轻歌暗中撇撇嘴,心想怎么没好处,她还打算根据今晚在古贸市场的所见所闻,针对文物贩子这个群体,做一个专题报道呢。强制她以停职名义休长假的李时禄,现在是失踪的状态,她思来想去,其实还是尽快复职最稳当。
尽快复职,她能利用职务之便接着查她爸妈和郑建安他爸当年的事情,总不能事事都依靠麻叔和郑建安。
“那陈初六和点子爷的事情有什么关系?”李轻歌问,“咱们是因为陈初六才要赶紧跑的吗?”
居岱“嗯”了一声,“麻叔说是陈家里头争权的事情,陈初六不是嫡出的,但想做陈家的龙头老大,今天晚上把陈家其他几个老的都给……”
居岱说着,抬手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