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，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城市，冷风从街角窜入，像是无声地提醒人们——年末将至。李泓睿站在车站出口，一手cHa在风衣口袋里，一手拿着保温杯，里头还冒着白烟。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，似乎没什麽焦点，却在某个瞬间，定格了。那人拖着行李箱，穿着黑sE羽绒外套，下巴微抬，眉眼里有着不加修饰的青春气息。他逆着风走来，笑容熟悉得几乎让人忘了时间。「哥！」李少强的声音总是这麽有活力，他停下脚步，几步快走冲向李泓睿，像从前那样，毫不迟疑地抱了一下哥哥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拥抱。但李泓睿在那一刻，却呼x1一滞。他闻到对方身上沾着车厢与洗衣JiNg的味道，肩膀的弧度、手臂的力度、甚至心跳的节奏——都太熟悉了，也太近了。「你怎麽站那麽久？我都找不到你，差点以为你又忘记来接我。」李少强拉着行李箱的把手，笑着抱怨。「没忘。」李泓睿平静地说，但语气里多了一点什麽。他接过弟弟手上的袋子，动作自然得像是几百次重复过。可是他的指尖，却在不被察觉的角度微微颤抖。不是冷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绪在翻搅。回家的路上，他们坐在车里，车窗外是快速後退的建筑与行人。收音机里播着老歌，旋律轻轻地在车厢里流淌。李少强一直在说话，讲教授的八卦，讲同学谁谁恋Ai了，讲那次社团旅行差点迷路。李泓睿握着方向盘，只偶尔附和几句，但余光从後视镜中频频瞥向副驾。那张脸，那张从小看着长大的脸，如今线条渐渐立T，声音低了些，X格却依然熟悉。他在心底对自己说：你只是太久没见他了，才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。可为什麽，那一声「哥」，竟然让他心跳加快？回到家，母亲早已煮好热汤，厨房里弥漫着姜片与Jr0U的香气。饭桌边，李泓睿帮弟弟盛饭，少强则边吃边说：「外面真的冷Si了，你们家那暖气太强，感觉快被烫熟。」「你就嘴多，热还不舒服？」母亲笑骂一声。但李泓睿却没跟着笑，他的目光落在弟弟的脸上，像是陷入某种不易察觉的凝视。弟弟变了，长高了，眼神成熟了些，却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对他撒娇、对他毫无防备。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关系太过危险，太过暧昧——却又无法抗拒。吃过饭後，李少强进房间整理行李，那是他从小到大的房间，墙上还贴着他高中时的球队照片。李泓睿站在门边，看着那张熟悉的背影弯腰收拾，喉咙忽然有些乾。「哥，等一下要不要看电影？那部你以前说想看的……我刚好有下载下来。」「好。」他点了头，声音低沉。只是他没说出口的是，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有说过这件事。他只是无法拒绝那个邀请，只要是来自他。那一夜，他们坐在客厅沙发上，灯光昏h，电影的光影映在墙上——李泓睿却几乎没看进去剧情。他的眼神不时飘向身边人，那人偶尔靠得太近、笑声太响，或者伸手拿爆米花时，手臂轻轻擦过他的膝盖。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场试探。电影结束时，李少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，侧过头说：「哥，你今天怪怪的。」李泓睿垂下眼，淡淡回道：「哪里怪？」「说不上来，就是……你一直在看我，然後好像又不想被我发现。」他一时语塞。李少强却笑了：「算了，我太久没回来，可能敏感了。我要去洗澡啦。」浴室的门关上的那瞬间，李泓睿靠回沙发，闭上眼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心脏，还在乱跳。那不是弟弟应该带来的感觉。但他知道——这只是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