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曼，你不要再帮她说话了。”他气愤不已，“我早就把她当我妻子看，虽然她平时不喜欢我深入接触，可她在我心里，已经是我家人了。”“本来今天她想让我陪她回家，说是有聚餐，我答应了。可我爸这事是意外，他老人家也不是故意的，我就给她打电话，解释清楚，她说理解，还说会帮我跟她爸解释清楚。”“今天，我爸的腿太严重，必须要做手术，费用太高，我想打电话跟她借点钱，她根本不接我电话。”“要不是何臣帮我垫付了手术费，我爸到现在还没法进手术室。”“所以你才想跟我借钱？”“嗯。”成浩点头。许曼抿唇，然后说：“明天我想想办法，看能不能凑到三千块，这里有五百多，你先拿着用，就当我给你爸爸买补品的钱。”“不不不！这怎么行，今天是何臣帮忙垫付医药费，你现在能借钱给我，我已经很感激了，我不能再拿你的钱。”成浩急切的说着，便把钱拿起来，想要塞回许曼手里。许曼推了回去：“你就收着吧，等你当上主任，拿高工资，再还我也可以。”“许曼…”成浩失声哽咽，心里一阵酸楚。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窘迫，可事到如今，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。“你是你家里的顶梁柱，别因为这事熬垮了身子，钱的事我会想办法，这借条，我先收着。等你什么时候有钱还我，我再把借条给你。”许曼拿起桌上的借条，放进衣服口袋。成浩点了点头：“拿到钱，我先把何主任垫付的钱还了，我不想欠他的。”“欠你的，我会慢慢还。”“嗯。”许曼回了一个微笑。许曼在心里吐槽：慢慢还？你是想慢慢勾搭我吧。呸！不要脸的东西！“我该回去了，何臣应该快下班了。”许曼站起身。“我送你回去吧，快过年了，有点乱。”成浩跟着站起来，提了一嘴。许曼笑道：“不用，我打车回去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，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。”说完，许曼转身要走。成浩急忙喊住她：“许曼…”她回过头：“怎么了？”成浩凝望她那张娇俏的面容，眼眶再次湿润，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，他据了据嘴，艰难道：“没事，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“嗯，谢谢。”直到许曼走远，彻底消失在人流之中，他才堪堪回过神。许曼在岔路口拦下了出租车，打开车门坐上去之后，对司机说：“麻烦去县医院。”“好的。”借着车窗外微弱的光线，许曼掏出借条，展开一看，上面只有成浩的签名和名字上鲜红的指纹。空白纸？这家伙倒是挺有诚意，说是借三千，实则给她一张类似于支票的东西。该写多少钱，她说了算。有趣！许曼把借条叠好，重新放回口袋。而后，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查看只有*号的短信，心口不禁郁结。十几分钟后，她到达县医院门口，拿出钱递给司机找零。接过零钱，许曼推开车门下车，径直往医院内部走去。本打算回去，可她现在想去住院部看肖清礼一眼，确认他没事，自己就放心了。许曼坐进电梯，直达住院部。电梯门一开，许曼抬眼就看见肖清礼漠然地站在外头。两人的视线交缠，肖清礼淡淡出声：“何臣已经回去了。”“哦，这样啊。”许曼低头笑了一下，伸手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，“你要下去吗？”肖清礼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，什么都没说，迈开笔直的腿跨进来。密闭空间，肖清礼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电梯门。许曼则是透过反光的内壁偷偷观察他。就在这时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。许曼掏出手机，顺带也掏出一只粉色兔子钥匙扣。她低头查看短信，全然不觉，肖清礼正透过眼前反光的电梯门，疑惑的目光锁定她那只粉色兔子钥匙扣。是成浩发来的短信，他去买了一个老式手机，顺便办了一张卡。信息内容：「谢谢你，许曼，我觉得买个手机方便联系，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发信息给你吧。」许曼调整好情绪，编辑短信发送。「没关系，明天凑够钱，我会给你发信息。」成浩：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」成浩：「谢谢你，我觉得我说再多谢谢都显得很多余，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，我一定会帮你。」许曼：「嗯，我知道了。」“叮！”电梯开了。许曼抬头一看，已经到了1楼，而肖清礼不知什么时候半途下了电梯。见他没事，许曼悬着的心可以安稳落回胸腔。她离开医院，来到路边拦车。夜风冰凉刺骨，许曼瑟缩着脖子，裹紧衣服。突然，点点冰凉落在她鼻尖，瞬间融化。许曼仰头，墨黑的夜空，有白色的雪花飘散下来。下雪了。许曼伸出手，任由雪花扑簌簌落在她掌心，又被温热给融化，变成点点水渍。医院，住院部。肖清礼忙好手头上的事情，把笔揣进大褂口袋，却触碰到一个形状奇怪的物件。他掏出来一看，居然是一只白色兔子钥匙扣。疑惑一秒，迎面走来一个护士，对他说：“肖医生，马大爷说找你有事。”肖清礼抬起头，把钥匙扣揣回口袋，应了句：“我知道了。”护士堆笑，打趣他说：“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可爱的钥匙扣？在哪买的？我也去买一个。”“是在…”脑海中闪过一个很熟悉的名字，可却卡在嘴边，肖清礼蹙眉，努力思索，始终说不出来。“你先去忙吧，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告诉我也行。”护士笑着说完，拿着一沓资料走了。肖清礼歪头想了半天，就是想不出来那个名字。这钥匙扣到底是在哪买的？他怎么就是想不起，真是见鬼了！雪越下越大，许曼站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。靠，怎么回事，今天晚上打不到车吗？许曼正打算走回去，远远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。是何臣！她立即小跑着迎了上去。“我今天早班，你怎么还去医院？”何臣跟她一碰面，立马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裹紧。“我以为你要加班。”许曼吐了吐舌头。何臣轻叹：“本来是要加班，阿礼去了，就没那么忙了。”“那挺好，我们回去吧，好冷。”“嗯，我明天请假了，到时候陪你买礼物回家一趟。”何臣搂着她，两人一道往家走去。许曼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