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啥？”肖清礼见她如此抵触自己，心头不快地抢过手机，飞快地输入自己的号码，保存之后，再按下拨通键。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，许曼歪着脑袋看去，却见他把手机还了回来。两人一道往医院的方向走去，一路上许曼都在低头摆弄新手机，根本不看路。“啧！”肖清礼揪着她后衣领，拉着她往前走。然而两人刚到医院，就撞见了陈雪雅在等电梯。“许曼？肖医生？”陈雪雅诧异不已，心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？据她所知，肖医生这人不大乐意跟人接触，平时总是独来独往，很少跟人一起。她见过最多，就是肖清礼跟于海一起下班。让她没想到，才几天，肖清礼就跟许曼关系好到这种地步。“我帮我哥搬家，她整理东西。”肖清礼简洁的解释。陈雪雅何其聪慧，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：“我说成浩怎么被何主任叫去顶班，原来是这样。”“不是，”肖清礼矢口否认，“我昨晚跟于海喝多了，顺带帮忙搬家。”陈雪雅嘴巴微张，复杂的脸色带着一丝无语。“电梯来了。”许曼见电梯开了，就要往人堆里挤，却被肖清礼一把拉住。“人多，等一下。”陈雪雅抿唇，眼底透着一股疑惑的神色。等电梯上的人都下了，前面的人往电梯里挤时，三人才抬脚走过去。他们一上电梯，电梯超重就开始发出“滴滴…”的声音。肖清礼递给许曼一记眼神，他俩不约而同地先后走出电梯，电梯就不再响了。陈雪雅站在人群中，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。“下次咱们得保持距离。”肖清礼突然说。许曼一脸茫然：“怎么？陈雪雅发现了？”“那个女人心思多得很，注意点比较好。”许曼赞同地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他们刚到达住院部办公室，成浩正在收拾东西，准备下班。陈雪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看他们进来，一点都不意外。四人对视，目光迥异，各怀心思。就在此时，何臣的声音打破这诡秘的寂静。“你不回去休息？”何臣把眼神给到肖清礼，言外之意，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。“你跟许曼回去吧，晚上我值班。”话一出口，四人齐刷刷的看向他。肖清礼耸肩：“我失眠。”“晚上事情有点多…”何臣本想留下来把事情忙完再走，肖清礼竟来了句：“晚上回去哄哄你老婆吧，她今天被隔壁那个大婶打了，还说我是她奸夫。”“噗…”成浩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，全撒在桌面的文件上面。他反应过来，忙抽出纸巾擦拭。陈雪雅惊的眼睛都瞪大了，转头竖起八卦的耳朵。“奸夫？”何臣无比震惊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“昨晚你跟于海把我抬到大合院，我是一点都不知道。早上你去上班，我跟于海睡到中午，才想起来今天早班。”“于海没管我就直接跑了，我头晕的很，想着休息一会再走，你隔壁那个胖女人就来砸门，说许曼大白天在家里藏男人。”“避免误会，许曼把我藏到后窗外面，那个胖女人找许曼麻烦，还对她动手，我去搬东西的时候，一群人拦着我。”肖清礼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后，恼火地指责何臣：“我叫你跟我住一起，你偏要找那种地方，跟一群人住在院子里。那个胖女人还说，听见晚上你跟许曼那啥…唔…”何臣眼疾手快地堵住他嘴，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去。成浩把茶杯放在桌面，暗自不爽地拿起外套，转身朝陈雪雅走来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“嗯，何主任，肖医生，许曼，我们先走了。”陈雪雅很礼貌的一一打完招呼，拉着成浩离开了办公室。何臣这才松开手，白了他一眼：“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。”“说说怎么了？”肖清礼无所谓地耸肩，“你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，许曼知道路，你俩回去还要搞卫生。”“你没帮忙打扫？”肖清礼过分吃惊：“大哥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你俩自己屋子，当然自己搞卫生。”“东西都搬完了？”“嗯，搬完了。”“晚上辛苦你了。”“你少来，快滚！”何臣忍不住笑起来，扭头去换衣服。何臣一走，肖清礼像是听从某种召唤，回转过身，看向许曼，接着喉头滚动一下，却什么都没说，径直离开办公室。空荡荡的办公室，只剩下许曼一个人。不一会，换好衣服的何臣过来叫她：“老婆。”“嗯？”许曼怔愣地回过神，朝他走来。“二婶打你哪了？”何臣满眼疼惜地问。“脸。”“她打你脸？”何臣沉下脸来，眼色冷厉，“在大合院，属她平时受我恩惠最多，她怎么敢？”“他老公在外头有别的女人，你知道吗？”何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，表情凝结：“你知道了？”“嗯，那你呢？”她苦笑，“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，你家里有联姻的未婚妻？”“阿礼告诉你的？”何臣面露不悦。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“我们先回去，慢慢跟你解释好吗？”他柔声哄劝。许曼点了点头。两人走在路上，何臣紧紧攥着她的手，深吸一口气，娓娓道来：“这件事，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说，没想到阿礼这家伙居然都告诉你了。”“其实我也不想计较，但是一想到你有联姻的未婚妻，你的家人肯定不会接受我。”许曼想挤出笑容，但在何臣看来，却显得苦巴巴的。“咱俩是合法夫妻，他们接受不接受，不重要。”何臣把她的手放在另一只手掌心，继而揽过她肩膀，“你不要胡思乱想，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“她应该很优秀吧，只有同样优秀的人，才能配得上你。”许曼慢慢说着，声音都快要低到尘埃里，“许曼，”何臣转过来，牢牢握住她肩膀，态度十分坚决地对她说，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但是你也知道我，可以什么事都不计较，也可以事事都计较。关于家族联姻的事，并不是我的意愿，长辈觉得两家关系好，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，阿礼也是，对彼此太熟悉。她可以做好朋友，但是绝对不是好妻子，因为…”他犹豫半响，迟疑开口：“她这个人，有点病态，虽然在医学方面深有造诣，可她走的路绝非正常人能接受了的。”“她心里变态？”许曼诧异地问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