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皇宫那幽深静谧的宫殿之中,华丽的宫灯散发着柔和却又略显压抑的光芒。皇后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,偌大的宫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唯有墙上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。
太子悠然自得地坐在一侧,手中端着一盏精致的茶盏,神态闲适。而皇后则在殿中来回踱步,神情焦虑且急切,时不时望向太子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终于,皇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,快步走到太子身前,压低声音却又难掩激动地问道:“皇儿,你确定那个贱种真的死了吗?”
太子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屑的浅笑,放下手中的茶盏,慢悠悠地说道:“母后放心便是。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继续说道:“儿臣亲自安排人手,让人挑断了他的手脚筋,又震断了他的肋骨。之后,便将他扔下了那万丈山崖。这般伤势,任谁也绝无生机,这次就算是神仙下凡,也难救他一命。”
皇后听闻此言,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,脸上浮现出畅快淋漓的笑容。她仰头大笑,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,透着无尽的张狂与得意:“哈哈哈……太好了!那个贱人,当年她竟敢与本宫争夺圣上宠爱,最终还不是死在本宫精心设计的阴谋里。没想到她的儿子,即便几次死里逃生,终究还是逃不出本宫的掌心。如今,也该去黄泉路上与他那短命的母后团聚了!”
皇后眼中满是怨毒,双手紧握成拳,仿佛眼前正浮现出大皇子痛苦挣扎的模样。她来回踱步,口中不停咒骂着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仇恨。太子则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着皇后癫狂的模样,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,眼神中透着冷漠与淡然,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
时光悄然流转,七日的光阴如白驹过隙般一晃而过。在王府那间布置典雅却又透着几分宁静的客房内,大皇子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。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,温柔地洒在他苍白的脸庞上。
大皇子的意识在混沌中逐渐苏醒,他缓缓地睁开双眼,眼眸中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茫。然而,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,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。眼前的沈青黎,身姿轻盈,面容温婉,正是他日思夜想之人。
回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暗杀,大皇子心中仍有余悸。当时,他分明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,以为自己此番必定在劫难逃。可此刻,看到沈青黎就在眼前,他心中明白,自己定是被她所救。心中不禁再次感叹,这个女子当真与众不同,聪慧过人且医术精湛,只是命运弄人,她已然成为了自己的皇婶。这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慕之情,也只能无奈地深埋,成为一段无法言说的遗憾。
沈青黎正坐在一旁,专注地翻阅着医书,眼角的余光瞥见大皇子有了动静。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,快步走上前,在床榻边俯身而下,眼神中满是关切,轻声问道:“怎么样了?可有不适之处?”
大皇子微微牵动嘴角,想要挤出一丝微笑,却因身体的虚弱显得有些吃力。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:“无碍。”声音虽轻,却透着一股坚韧。
在接下来几天悉心的疗养下,大皇子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,气色也日益红润起来。这一日,阳光明媚,轩辕御来到客房,与大皇子相对而坐。轩辕御目光深邃,看着大皇子,缓缓开口问道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大皇子微微皱眉,神色凝重,长叹一口气说道:“九皇叔,曾经我以为,只要自己不争不抢,远离朝堂纷争,便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。可没想到,他们竟连我这样毫无势力、没有任何助力的人都不肯放过。”说到此处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。
顿了顿,大皇子继续说道:“我得到确切消息,太子并非父皇亲生,而是皇后与沧澜国皇帝暗中勾结所生。他们为了挑起事端,谋取更大的利益,便不择手段地将我往绝路逼迫。想必在他们心里,笃定我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。”
沈青黎在一旁听闻此言,心中一惊,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房间。毕竟这可是皇家最为隐秘且不堪的丑闻,她觉得自己一介外人,实在不适合参与其中。
轩辕御敏锐地察觉到了沈青黎的不安,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,给予她无声的安慰,而后温和地说道:“黎儿,都是自己人,无妨。”
安抚完沈青黎,轩辕御转头看向大皇子,神色变得严肃起来,缓缓说道:“本王已经截取了皇后与敌国往来的通信,证据确凿。说实话,本王向来不屑于插手皇兄家中之事,但看在你是他唯一的血脉,不忍心见他被人蒙在鼓里,还是决定给他提个醒,省得他一直被人愚弄,浑然不知。”
在金碧辉煌却又透着威严庄重气息的御书房内,皇帝坐在宽大的书桌后,面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他手中正翻阅着一沓厚厚的书信,每一页纸上的内容都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。这些书信,皆是皇后与敌国密切往来的铁证,字里行间充斥着背叛与阴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