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无论花弥还是华漪都病逝多年,如今要谢无猗到哪里去破解谜题?
星望尘的故事还在继续,“后来,纪二钱不满先生的安排,想趁华漪产后虚弱之际逼她交出名册,华漪抵死不从,恳求他务必把伞留给她的长女,也就是后来的鸾九。那时的纪二钱还比较‘单纯’,检查过没有异常之后就同意了。”
一些本该遗忘的旧事再现心头,谢无猗手中的伞忽地变得重若千钧。
凤髓果然与名册有关系,说不定就是找到母本的关窍。
可只有巫堇知道,为了从鸾九手中夺得凤髓,谢无猗做了多残忍的事,她的手上沾了多少血。
内室逼仄,犹如坚固的囚笼,谢无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再之后,纪二钱不知用什么办法找到了红鹰名册,在大鄢变故后,丹凤部仅剩他一人,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丹凤主。”星望尘抬眼看着屋内暖融融的烛光,“纪二钱来大俞时我已经是司巫了,他要一个新的精神领袖团结红鹰,我要借红鹰的力量达成一些目的,我们便一拍即合。”
谢无猗蹙起眉头,她明白星望尘深恨卢氏,可没想到为了复仇,星望尘竟会选择和一群疯子合作。
“我当然知道红鹰不是什么好人,纪二钱可以调查华漪,我自然也可以调查他。”
话至此处,星望尘不再沉湎于怀念老玄柔先生的伤感,她的眼中燃起簇簇星火,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,是在谈及天赋妙手时居高临下的骄傲。
谢无猗熟悉这种兴奋,因为她自己闯机关时便是如此。可不知为什么,星望尘的火热激情却总让她心里发毛。确切地说,从星望尘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,谢无猗就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。
“我坐镇昭堇台,可以说是继承了先生的衣钵。但无论我如何试探调查,都搞不清纪二钱把名册藏在了何处,我只知道他‘手里’应该确实没有红鹰名册的母本。”
星望尘讲得兴起,整个人都如脱胎换骨一般。谢无猗为从她口中套取信息,只得十分配合地问道:“司巫应当有别的发现吧?”
不然她何必浪费口舌对她说这么多。
“我真喜欢和巫女说话啊……”星望尘亲昵地捏了捏谢无猗的脸,“先生在昭堇台埋下了与名册母本有关的机关,从他的安排来看,破解的方法只有华漪一个人知道,凤髓很可能就是其中关键。我本想留着这个把柄制衡纪二钱,因此才在昭堇台坚守不出,不想巫女凭空掺和进来,把局面搞复杂了。”
谢无猗无奈地腹诽,谁能想到你们的关系盘根错节,一个个都是疯子呢。
星望尘一寸一寸挪动手臂,搭上谢无猗的肩膀,脸也凑了过去,“巫女是鸾九,虽然拿到令堂的遗物时还小,但总该有办法试一试吧?”